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126节

    他体温高,身子要比她热许多。
    隔着薄薄的衣衫相触,炽热的温度好似要将她融化。
    寻真身子僵了瞬,不自觉地屏住呼吸。
    “真儿……”
    谢漼许久没这么唤她,最近都“柳氏”“柳氏”地叫,突然来了这么一声,寻真还有些不习惯。
    谢漼的手在她肩上轻抚着,微低下头来,热息喷在她耳侧,轻声道:“真儿还要与我置气到什么时候?”
    “那晚,我那般待了你,是为夫不对。”
    他在她耳边说话,声音分外低沉,黏糊糊的。
    “为夫向你赔罪,日后再不如此了。”
    “原谅我这一回,可好?”
    热气钻进耳里,卷起丝丝缕缕的痒。
    寻真缩了一下脖子,被谢漼捧住脸,掰过来,同他对视。
    谢漼的拇指轻轻擦着寻真的脸颊:“嗯?真儿。”
    寻真没有回他这个问题,而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,看着谢漼,再度认真问他:“爷可否能给我放妾书?”
    谢漼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。
    寻真感到他身上的温度也冷却了几分。
    寻真才回过神来,她完全被谢漼带偏了,许多话,现在才想起来。
    比如,明明留在府中更危险,她可已经被谋害了两次!
    没准出府,才是她的活路。
    刚才就该反驳谢漼的。
    寻真:“我知爷是为我考虑,怕我离了府后,护不住自己。”
    “只是,人各有命。”
    “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,无需爷这般挂怀。若是出府后,不慎丢了性命,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。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,我甘愿。”
    “爷,您就放了我吧,可好?”
    谢漼虽仍抱着她,手上的力度却渐渐松了。
    凝视她许久,才缓缓开口,道:“这已是你第二次反悔。”
    第二次?
    寻真不解。
    谢漼:“失忆了,便可当做以前的誓言从未说过,是吗?”
    寻真:“我以前……说过什么?”
    谢漼俯下身,在她耳边,说了一句话。
    寻真睁大了眼:原身竟还立了这么句flag!这不坑人吗?!
    谢漼说完,抬眸,看着寻真:“你若背誓,我亦无话可说。”
    然后放开了她,下了塌,走到案前,看着那幅隐士图,静立不动。
    寻真纠结许久,内心天人交战,最终还是走了过去,站在谢漼身后不远处,踌躇着。
    谢漼负手,背对着她,目光仍凝在那画上。
    “你执意要放妾书,我便给你。”
    “你侍奉我多年,我念在过往情分上,自会为你备下一笔银钱,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。”
    “至于赎金,也不必还我,就当你我……”
    “从未相识。”
    寻真用力咬了咬唇,艰难地开口:“若我真说过……”
    看着谢漼的背影,还是说出口了。
    “那话,我自是不会背誓。”
    第76章 “温和?”
    谢漼缓缓转过身来,垂眼看她:“你竟以为这话,是我瞎编出来,诓你的不成?”
    谢漼这人,的确不是会说谎的性子。
    但是……
    寻真:“你真的没有骗我?”
    谢漼没有回答。
    寻真:“爷,能否容我考虑一天,不……考虑三天?”
    谢漼:“这般紧要之事,你便多想几日,仔细考虑清楚……五日后。”
    “仍于此时,我来寻你。”
    五日后,是谢漼休沐的日子。
    寻真一愣,点点头:“好。”
    谢漼离开时,额头上浮着细密的汗珠。
    当天夜里,寻真翻来覆去,想这件事想失眠了。
    寻真很矛盾。
    一方面,她真想直接答应谢漼,还能拿到一笔钱,只要当心点,出了府就能过得很爽。
    大不了就是跟谢漼老死不相往来嘛。
    但谢漼这么大方,反而让她良心不安了。
    毕竟,他救原身出青楼,这是不争的事实。
    原身还对谢漼起过那种誓。
    而且,寻真穿来后,除了精神上受点压迫,在衣食住上,确实也没被亏待。
    但……精神上的需求,又对寻真挺重要的。
    寻真实在两难,想干脆什么都不管,直接走了得了。
    很快到了最后期限。
    寻真在院中练字。
    这五天,寻真算是想明白了。
    谢漼就是拿“恩情”压她。
    就看她怎么选了。
    谢漼那番话,意思很明显,若是她违背誓言,他就当瞎了眼看错人,从没救过她。
    寻真大致也脑补出了剧情。
    想来是谢漼救了原身,原身便以身相许,才立下那种誓言。
    其实,那话又不是寻真说的,寻真大可以当作没这回事,但……
    要是原身没被谢漼救下,还留在青楼,那她穿过来,完全就是地狱模式了。
    哪能像现在这样。
    虽然不能出府,被困在这小小一方院子里,但比起这世界的很多人,都过得好了。
    不缺钱花,每天还能睡到自然醒。
    夏天有冰,冬天有炭。
    其实,盘起来,这种日子除了无聊,倒也有不少优点。
    但要是留下来,这样的生活,一眼望到头。
    寻真想着想着,忍不住抓自己头发。
    好烦啊!
    谢漼来时,寻真顶着一头炸毛,满脸烦躁,手中捏着毛笔,乱涂乱画。
    谢漼在一旁看了许久,走过去,忽然开口:“今日练的什么?”
    寻真听见谢漼声音,吓了一跳,紧接着,才发现,她不知何时开始写起了“谢漼”的名字,一笔一划,凌乱不堪。
    一个字叠着一个字,“谢漼”二字,将整张纸铺得满满当当、密密麻麻。
    寻真脸红到了脖子根。
    连忙抬手去捂纸,手忙脚乱地将纸折起来,试图掩盖。
    再抬眼时,却见谢漼眼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    今日,谢漼身着一袭竹青色长袍,身上散着夏日的香。这香清逸淡远,荷香缕缕,还夹杂着些白檀的味道。
    闻起来让人心畅神宁。
    盛夏,已入伏。
    穹宇高旷,烈日高悬。鸟鸣啁啾,此起彼伏。
    日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,在榆树下形成片片斑驳的光影。
    谢漼随手拿起石桌上的一本书,目光落在那架双人秋千上,伸手轻轻摸了摸吊秋千的绳结,像是在研究秋千的构造。
    不知想了什么,谢漼坐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