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9章

    四爷点头:“牧羊、收草,间或养兔。皮毛售卖,以补充粮食,肉可宰杀以补充肉食!尝试之后,耗费确实可减少一半。当然,雍州之地,兵不外用,因而原地训练、耕作,可行!在军中行不通。而修水利则与雍城相似,分段而修,工不远走。若是工以兵制,以劳以工佐以田地,一年一领,臣以为,不用十年此水利亦可成。”
    桐桐问:“区别与功勋田?”
    “当然!因劳因工所得田地,为功勋田两成,量少!且,免税二十年。之后,重新纳税。”此法,可解眼前之困。
    尉缭一听,便跟大王说:“臣以为此法可行!若行此法,不仅不缺工,只怕能吸引列国流民无数。兵不至于无源,工不至于为黎庶之负担。不若此事交由文渊君,沿河两岸卤地改良亦需时日,将此地交由文渊君,如何赐田,尽皆文渊君掌管。”
    如此一来,水利并非一统天下之障碍。
    只是:“此法,朝中怕是反对者多。”
    田自来与军功、功勋连为一体,而今将其分给工造,便是不能与军功等同,此事亦难行!工,卑贱之事而已。能得功勋田的工造,除军械工造之外,他人无此荣幸。
    四爷摇头:“李斯大人之建议若要行,非此法不能解,他必答应;吕相乃在下叔父,我去说服。军中必有议论,不若将三十五岁以上军中老卒,愿意退出者,尽皆分派水利,以平军中反对之声。”
    秦军服役,自十七到年六十,年迈者多死于战场,军中年过五十者并不多。其次四十,再次三十,三十五岁占比约三成,从中抽调七八万人手,并不影响军中。且还能减轻徭役,两全其美!
    第778章 秦时风韵(105)三更
    桐桐将账簿放回去,坐在边上给四爷捞面。
    四爷继续跟嬴政说话:“军中老卒,战力弱小,可撤。流民涌入,彼时纳入流民,正可防止流民闹事。相互掺杂,彼此为依,时日久了,尽皆化为秦人。”
    嬴政再次问询:“此事事关国策,寡人需得亲去雍城,看过才好决定。”
    “可!大王随时可去雍城。”
    桐桐把碗递给四爷:这是给嬴政兜底了。若要兴兵以平天下,那便去吧。水利该修,那便修,换个法子便是,必不至于耽搁大事。
    秦国君臣夜夜不得安枕,谋划前路该如何走。
    此时,庞煖入楚国,站立于楚国朝堂之上。
    楚王设宴,款待庞煖。
    庞煖说起了联纵之事:“……秦灭赵之心不死,若给恶狼以时机,反扑而来,当如何?赵欲联纵抗秦,亦是为五国除去威胁。此时若不兴兵,只怕为时晚矣。”
    楚王举着酒觞:“尝尝——尝尝鱼糕,此鱼糕味甚美!秦国夫人送信归来,言说此美味,秦太王太后喜欢,秦王喜欢,秦长公主亦爱不自胜……”说着,便哈哈大笑起来,“赵使尝尝,一尝便知。”
    庞煖看着桌上的美酒佳肴冷笑:“楚王莫不是忘了,秦王为王,为何楚公主为夫人?王后之位,欲给何人?只册封一夫人,您便以为此乃两国联姻,殊不知,正是秦王奸诈,有推脱之嫌!若不然,楚可遣使往秦,问秦王,何时册封楚公主为王后。若是秦王真有心,即刻册封又有何难?若是不能,必为推脱之意!只怕赵国被其吞并之后,下一个非楚国莫属。”
    楚王面色微微一变,看向屈鹏、昭略:“二位卿家以为若何?”
    “遣使臣一去,再归需得来年。”屈鹏便道:“莫若先请赵使回赵,来年若有消息,再议不迟。”
    庞煖微微有些失望,便不再多言。
    楚宫多美味,美人纤腰着青裳,奏雅音翩翩起舞。美酒佳肴、雅音歌舞,当真是一派和乐之色。
    从楚宫而出,后有一人追了过来:“老将军留步。”
    庞煖站住脚,回头去看,拱手道:“项柱国。”
    “老将军客气!”项燕还礼,陪着庞煖出宫:“老将军联纵之策,项燕以为,可行。”
    庞煖摇头:“只可惜,贵君王无征战之心。”
    项燕沉吟:“老将军,此事不能操之过急。不若等使臣从秦国归来,再议不迟。这些日子,不若请老将军去项府小住……”
    “不可!不可!老夫得回赵,将此中原委告知于我王。若不然,朝中怕有非议。”
    项燕便不再勉强:“项某送老将军。”
    游说楚国之事未成,庞煖原本尚有些泄气。可自楚国而归,沿途见楚人逃亡者众。楚国姓一味的圈占田地,对百姓盘剥甚重。
    听闻,耕作一年,一家人尚需得抛弃家中老者,才能养活家中幼儿。
    如此这般,民不逃,又能如何?
    逃民能去何处?入秦者众。
    秦不排斥外来之民,入秦之民,只要去官府登记,与秦民待遇无二。
    若是逃民多,则来年无人为公卿之家耕种,田地必然荒芜。此,秦必犯众国之利,如此,各国朝中大人,才会答应兴兵联纵以伐秦!
    此倒为契机,当禀告大王,放消息于各国,将流民之事渲染扩大了宣扬出去。
    回到邯郸,他为赵偃献计。
    赵偃问说:“若此,必各国流民涌入秦国!我赵国……”
    “我赵国恨秦入骨,无百姓肯入秦。廉颇之流,不说也罢。”庞煖就又道:“诸国流民入秦国,秦国何以应对?流民需得有饭食,若无饭可用,必为祸。若是敢将流民拒之门外,此便是自毁根基。”
    “彩!彩!彩!”赵偃看向郭开和赵高,又说毛遂:“看看!看看!此方为计策!”
    正议事,侍从有报:“姚贾为秦使,送前太子赵佾归国!”
    一时之间,满大殿皆静。
    赵偃起身,在大殿里徘徊,而后看向郭开,正要说话,郭开看向庞煖,赵偃便住嘴了。
    郭开跟庞煖道:“老将军,公子佾已离邯郸数年,大王许久未见兄长。先王薨逝,秦国狼心,未送公子佾回国吊唁。此时突然归来,大王要禀报于先王知晓……”
    “正是!正是!”赵偃忙道,“寡人正要去奉先宫,老将军一路劳顿,暂回歇息。他日寡人召你进宫,再议大事!”
    庞煖如何看不懂这君臣的眉眼官司,他心中叹气,拱手允诺,退了出来。
    人一走,赵偃便急了:“廉颇去国,朝中对寡人非议之声日隆,私下皆非议,都言说是寡人为保你,驱离了廉颇。更有甚者,尽皆言先太子之贤!此时,赵佾回邯郸,朝中人心必乱。”
    郭开就笑:“大王莫急!您是大王,他回来也已然晚了。”
    “蠢货!你知晓甚么?”赵偃问他:“平原君赵胜乃是何人?惠文王之弟,先王之叔父,寡人之叔祖父。他为赵国丞相多年。而今,赵佾回邯郸,便是无人觊觎寡人之位,那朝中必有重用赵佾之声。若是去赵佾太子尊号,必封为君。他在秦为质子,于国有功,封君乃应有之意。以君之爵位,若再重用,便不给丞相之位,那宗室之长,总该给!”
    宗室之长,就如秦国之赢傒,何等重要之位。
    赵偃看向郭开:“彼时,寡人做什么错什么!可懂?”
    郭开这才紧张起来,看向毛遂。
    毛遂沉默:臣确实不能再出主意了。
    赵偃亦是看向毛遂,毛遂往下一跪:“昔日,臣为大王谋划,可亦是食言于先王。臣昔日于先王病榻之前,发誓若是不能迎太子归国,继承王位,便不得好死。臣已然食言……”
    “闭嘴!”郭开喝止了他,而后看向赵高:“赵大人以为如何?”
    赵高:“……”昏君奸臣,赵国腐朽若此。
    赵偃朝前走了两步:“若能辖制赵佾,宗室之长,你来做。”
    赵高:“……”他沉默良久,方道:“前太子素有贤名,他而今唯一有的,只有名声而已。”
    说完,便又沉默了。
    只有贤名而已!
    换言之,毁其名声,此危自解!
    赵偃回后宫还在琢磨,如何能毁了此人名声?此事得机密,万万不能被他人所知。这便是赵高话只说一半的原因。
    倡后捻了果脯塞入大王口中:“想甚呢?这般入神?”
    赵偃便低声说了:“当如何……方能不动声色……”
    倡后轻笑一声:“这有何难?大王若是放心,此次之后,立迁儿为太子,妾身便帮您把此事了了。”
    赵偃看她:“你?”
    倡后附在其耳边低语,赵偃眼睛一眯,刮了刮倡后的鼻子:“果然聪慧。”
    于是,赵偃格外大方,册封赵佾为有信君,给予宗室长之位。又赐给食邑,财货,当真是优厚有加。
    除此之外,更是设宫宴为其接风洗尘。
    在酒宴上,赵偃陪着饮酒,从午间一直到日暮,赵偃与群臣做陪。说往日之情,追忆先王。
    赵王看见添酒水的宫婢给大王与赵佾所添酒水全然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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